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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塑料雨”并非人为制造的浪漫,但却完全“拜人类所赐”。
美国地质勘探局(USGS)近期的一项新研究表明,包括落基山国家公园的山峰在内,在科罗拉多州不同地点收集的雨水中,约90%的雨水含有细小的塑料碎片、珠子和塑料纤维。虽然尚不确定塑料是如何进入大气的,但这些塑料主要来自垃圾以及合成服装纤维。
中国合成树脂协会塑料循环利用分会秘书长蒋南青告诉第一财经记者,虽然在中国没有听说下过“塑料雨”,但“没有听说不代表没有”,国内可能并没有专门测过或发布过降雨中的塑料微颗粒含量。在她看来,作为全球塑料生产和消费的第一大国,中国面临的塑料污染挑战不会比美国小。
在显微镜下,美国科罗拉多州的雨水样本中含有彩虹状的塑料纤维。来源:USGS
一方面,随着国内快递和外卖等新兴业态的发展,塑料垃圾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期;另一方面,中国已把包括废塑料在内的固体“洋垃圾”列入了禁止进口目录,再加上正在全国陆续推开的“垃圾分类”行动,则让国内的塑料产业面临挑战的同时不乏机遇。
全球回收率仅约35%
塑料的数量比人们肉眼能看到的多很多。从城市到海洋,再到动物和人的身体里,微塑料几乎无处不在。
微塑料通常是指直径小于5毫米的塑料颗粒。央视报道称,大约一个月前,一批科学家在北极地区兰开斯特海峡钻取的冰芯中竟然也发现了微塑料,这意味着地球上最偏远的水域也已受到污染。
澳大利亚纽卡斯尔大学今年6月的一项研究报告(下称“报告”)显示,微塑料污染已经侵入到人类体内,全球人均每周摄入将近5克的微塑料,相当于一张信用卡所用的微塑料。
尽管世界各国微塑料污染的情况有所差异,但没有哪片区域能幸免。报告称,美国的自来水取样94.4%都含有塑料纤维,平均每升水中含有9.6根塑料纤维;欧洲地区72.2%的取样水含有塑料纤维,平均每升水中含3.8根塑料纤维。
另外,自2000年以来全球塑料制品的消耗量已相当于2000年之前所有年份消耗量的总和,其中三分之一的塑料最后都倾倒在自然环境中。
中科院工程塑料国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季君晖提供的数据显示,全球在每年数亿吨的塑料废弃物中,只有大约35%进行了回收,约12%进行了焚烧或裂解,剩下的超过一半则在自然中积累,包括46%进行陆地堆积或填埋以及7%流入海洋。
由于中国的塑料回收行业尚未建立起相对完整的监测和数据平台,据估计,我国目前整体的塑料回收率大概只有20%~30%。
从全球来看,在回收再生方面做得较早的欧盟于2012年的包装物回收率已达到65%,这个数字在1998年为47%。不过,蒋南青指出,欧盟65%的回收率把出口到发展中国家的垃圾也算在了其中,随着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多国纷纷加强洋垃圾的进口限制,回收率会明显下降,美国也是如此。
可回收塑料市场在变冷
回收率不高的原因,除了前端的分类问题,更因为后端处理的成本偏高,缺少高值化的利用。
2017年7月18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禁止洋垃圾入境推进固体废物进口管理制度改革实施方案》,全面禁止洋垃圾入境,以完善进口固体废物管理制度。自此,中国的废塑料主要以国内产生为主。
中国塑协塑料再生利用专委会常务副会长范育顺也表示,“2017年中国进口500多万吨废塑料,2018年减到了9万多吨,到今年就是零了”。
因此,国内的废塑料开始从过去依靠分拣明晰且干净的进口回料转变为以拾荒人群的分拣和回收为主。“塑料产业的变化比较大,现在就连企业自己也在往下游的回收行业找回料。”蒋南青认为,可回收塑料的短缺为可回收行业带来了更大的挑战。
图表:中国的塑料产量和回收量(2010年-2017年)
图中红色柱状为生产量(万吨),绿色柱状为回收量(万吨),绿色连线为回收处理率(%)。数据来源:商务部《中国再生资源回收行业发展报告》
根据蒋南青的观察,禁止“洋垃圾”进口后,一度“可回收塑料材料短缺、价格激增”等问题开始出现。
不少国内的塑料企业甚至开始转战东南亚、日本以及非洲,建立塑胶颗粒厂,再从当地出口到国内。
范育顺同时还是连云港龙顺塑料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他告诉第一财经记者,“洋垃圾”禁令颁布后,为了解决原材料的不足问题,公司已于2018年9月在日本成立了再生塑料公司专门从事塑料颗粒的加工。
“我们协会里还有约100家企业准备去日本建厂,也已经有几百家去了东南亚。”范育顺表示,中国此前约有1200家工厂进口外国塑料垃圾,如今三分之一的工厂已经停工,三分之一的企业转迁到境外,三分之一的企业试图把业务转向国内垃圾。
日本是世界上垃圾分类要求最严格的国家之一。这对回收利用行业也是很有利的发展支撑。
他所在的公司在国内的产能已减少了一半,“从原先的3万吨减少到了1万多吨”。除了把目光投向海外,他也选择把部分业务继续留在国内,与格力等家电生产企业合作,回收废塑料再利用。
不过,国内回收利用行业挑战不少。蒋南青表示,除了供应短缺,由于国际原油价格下跌,新料生产增长很大,“直接购买新料的价格不高,性能却比回料更高”;另一方面,环保监察越来越严格,土地、人工成本不断增加,都让企业回收利用的经济动力有所下降。
用范育顺的话来说,“新料价格的走低,造成了近期废塑料回收市场的疲软”。和新料相比,利用回料对企业来说还存在2~3个月资金回笼的时间问题。目前国内塑料回收再生企业的利润率约为10%~15%。
在蒋南青看来,国内尚未形成正规且完善的城市规划及机制性的可回收闭环链条,也是塑料可回收行业发展的桎梏。
她告诉第一财经记者,由于回收制造商的产能有限,家庭作坊式的模式逐渐被淘汰,目前国内行业的主力主要是中型企业。随着上游大型企业和品牌越来越关注可回收和再生利用,国际品牌和投资者也开始聚焦中国,逐步收购中国的中小企业。
德国高性能塑料生产商、科思创(原拜耳材料科技)中国区总裁雷焕丽对第一财经表示,塑料的循环利用,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如何把消费后的废塑料收回来,“在回收废塑料这条价值链上,很多环节都需要先找到生意模式,让各个环节生存下去。”
她表示,“洋垃圾”禁令颁布后,科思创在与国内企业的合作中,明显感受到了废塑料回收企业对于质量的追求有所提升,整个产业正在加速整合升级。
弥补回收体系短板
当前“垃圾分类”的实施对整个回收利用行业而言,无疑是利好。随着国内垃圾分类的推行和普及,全社会和各级政府都会更加关注资源再生行业。
然而,正如蒋南青提出的,国内尚未形成正规且完善的城市规划及机制性的可回收闭环链条。因此,弥补国内回收体系的短板成为当务之急。
近日在安徽,志愿者在指导小朋友进行垃圾分类。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来自新华社
范育顺表示,除了中国,东南亚等国家对于废塑料进口的监管也在收紧。因此,去东南亚建厂并非长远之计。以日本为例,废塑料再利用行业完全依靠本地的回收和处理。“日本是很急迫地邀请我们去那边建厂,参与回收可再生处理。”
一定程度上,要像日本那样实现属地化处理为主,对国内的再生资源回收体系提出了更高要求。另外,虽然“垃圾分类”已经开始推行,但要实现日本和欧美那样的标准和效率,仍然需要一段时间。
从企业角度来说,范育顺还希望政府可以在税收政策方面给予更多支持,回收前端存在进项发票方面的问题,因而无法享受国家现有的50%增值税退税优惠,增加了回收成本,也影响了回收体系的发展。
据蒋南青称,山东、福建等地正在进行资源回收利用行业的发票试点,以解决企业没有进项的难题。
季君晖表示,要深度挖掘国内废塑料资源,完善回收体系建设,就需要加强源头回收,并且在源头做好分类,形成以政策为主导、以回收站点为基础,建立分拣、加工中心,以集群化的分拣中心及加工中心为节点,形成废塑料回收加工利用网络和产业链条,采取园区化生产。
在技术层面,则要研究废塑料的精细化分类和塑料再生的关键共性技术。
一般来说,废弃塑料回收利用的要求是成分单一、清洁卫生以及性能良好。但目前国内存在大量品种混杂多样、污脏的塑料废弃物,只能作为固体垃圾填埋焚烧。
因此在技术层面,为了利用现有技术没法回收利用的塑料垃圾,季君晖的团队正在和欧洲国家合作寻找解决方案,试图直接利用废弃塑料混合物,从而把塑料废弃物资源化的比例从现在的35%提升至75%左右。
废弃塑料混合物只需聚烯烃混合物(常见的为聚乙烯、聚1-丁烯)含量不低于80%,可含生物质(生活垃圾)、小颗粒金属、无机物(土、小石子)等。季君晖告诉第一财经记者,预计今年9月该技术就会在山东率先进行产业化应用。
对于占比超过15%、不适宜或不可能回收的塑料废弃物,则使用可生物降解的塑料来替代更为有利。
不过,蒋南青也指出,大多数可生物降解塑料只能在高温下分解。如果把这些袋子与传统塑料混在一起,会让回收过程变得更困难也更昂贵。可以明确的是,不管是纸袋还是可生物降解的塑料袋,最重要的是说服消费者减少一次性袋子的使用、改变外包装使用一次就扔掉的习惯。